曾巩的诗词
本页收录曾巩的古诗/代表作品根据时间排序,通过这些曾巩古诗词的介绍可以了解名家曾巩的诗风。如果您也有喜欢的曾巩代表作品、或喜欢的曾巩的古诗词,欢迎分享。
宋代:曾巩
每觉西斋景最幽,不知官是古诸侯。一尊知月身无事,千里耕桑岁有秋。云水醒心鸣好鸟,玉沙清耳漱寒流。沉心细细临黄卷,疑在香炉最上头。
每覺西齋景最幽,不知官是古諸侯。一尊知月身無事,千裡耕桑歲有秋。雲水醒心鳴好鳥,玉沙清耳漱寒流。沉心細細臨黃卷,疑在香爐最上頭。
宋代:曾巩
山茶花开春未归,春归正值花盛时。苍然归树昔谁种?照耀万朵红相围。
蜂藏鸟伏不得见,东风用力先嘘吹。追思前者叶盖地,万木惨惨攒空枝。
寒梅数绽少颜色,霰雪满眼常相迷。岂如此花开此日,绛艳独出淩朝曦。
为怜劲意似松柏,欲搴更惜长依依。山榴浅薄岂足比,五月雾雨空芳霏。
山茶花開春未歸,春歸正值花盛時。蒼然歸樹昔誰種?照耀萬朵紅相圍。
蜂藏鳥伏不得見,東風用力先噓吹。追思前者葉蓋地,萬木慘慘攢空枝。
寒梅數綻少顔色,霰雪滿眼常相迷。豈如此花開此日,绛豔獨出淩朝曦。
為憐勁意似松柏,欲搴更惜長依依。山榴淺薄豈足比,五月霧雨空芳霏。
宋代:曾巩
百级危梯屈曲成,栏干朱碧半空横。天垂干水秋容静,雪压群山霁色明。海燕力穷飞不到,郊园阴合坐犹清。风前有客须留醉,莫放归时月满城。
百級危梯屈曲成,欄幹朱碧半空橫。天垂幹水秋容靜,雪壓群山霁色明。海燕力窮飛不到,郊園陰合坐猶清。風前有客須留醉,莫放歸時月滿城。
宋代:曾巩
暮冬天地闭,正柔木冻折,瑞雪飘飞。对景见南山?岭梅露、几点清雅容姿。丹染萼、玉缀枝。又岂是、一阳有私。大抵是、化工独许,使占却先时。霜威莫苦凌持。此花根性,想群卉争知。贵用在和羹,三春里、不管绿是红非。攀赏处、宜酒卮。醉捻嗅、幽香更奇。倚阑干、仗何人去,嘱羌管休吹。
暮冬天地閉,正柔木凍折,瑞雪飄飛。對景見南山?嶺梅露、幾點清雅容姿。丹染萼、玉綴枝。又豈是、一陽有私。大抵是、化工獨許,使占卻先時。霜威莫苦淩持。此花根性,想群卉争知。貴用在和羹,三春裡、不管綠是紅非。攀賞處、宜酒卮。醉撚嗅、幽香更奇。倚闌幹、仗何人去,囑羌管休吹。
宋代:曾巩
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
去秋人还,蒙赐书生所撰先大父墓碑铭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铭志之著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铭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铭而见之。或纳于庙,或存于墓,一也。苟其人之恶,则于铭乎何有?此其所以与史异也。其辞之作,所以使死者无有所憾,生者得致其严。而善人喜于见传,则勇于自立;恶人无有所纪,则以愧而惧。至于通材达识,义烈节士,嘉言善状,皆见于篇,则足为后法。警劝之道,非近乎史,其将安近?
生世之衰,为人之子孙者,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。故虽恶人,皆务勒铭,以夸后世。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,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,书其恶焉,则人情之所不得,于是乎铭始不实。后之作铭者,常观其人。苟托之非人,则书之非公与是,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。故千百年来,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,莫不有铭,而传者盖少。其故非他,托之非人,书之非公与是故也。
然则孰为其人而能尽公与是欤?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无以为也。盖有道德者之于恶人,则不受而铭之,于众人则能辨焉。而人之行,有情善而迹非,有意奸而外淑,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,有实大于名,有名侈于实。犹之用人,非畜道德者,恶能辨之不惑,议之不徇?不惑不徇,则公且是矣。而其辞之不工,则世犹不传,于是又在其文章兼胜焉。故曰,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,岂非然哉!
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虽或并世而有,亦或数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。其传之难如此,其遇之难又如此。若先生之道德文章,固所谓数百年而有者也。先祖之言行卓卓,幸遇而得铭,其公与是,其传世行后无疑也。而世之学者,每观传记所书古人之事,至其所可感,则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,况其子孙也哉?况巩也哉?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传之之繇,则知先生推一赐于巩而生其三世。其感与报,宜若何而图之?
抑又思若巩之浅薄滞拙,而先生进之,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,而先生显之,则世之魁闳豪杰不世出之士,其谁不愿进于门?潜遁幽抑之士,其谁不有望于世?善谁不为,而恶谁不愧以惧?为人之父祖者,孰不欲教其子孙?为人之子孙者,孰不欲宠荣其父祖?此数美者,一归于先生。既拜赐之辱,且敢进其所以然。所谕世族之次,敢不承教而加详焉?愧甚,不宣。巩再拜。
鞏頓首再拜,舍人先生:
去秋人還,蒙賜書生所撰先大父墓碑銘。反複觀誦,感與慚并。夫銘志之著于世,義近于史,而亦有與史異者。蓋史之于善惡,無所不書,而銘者,蓋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義之美者,懼後世之不知,則必銘而見之。或納于廟,或存于墓,一也。苟其人之惡,則于銘乎何有?此其所以與史異也。其辭之作,所以使死者無有所憾,生者得緻其嚴。而善人喜于見傳,則勇于自立;惡人無有所紀,則以愧而懼。至于通材達識,義烈節士,嘉言善狀,皆見于篇,則足為後法。警勸之道,非近乎史,其将安近?
生世之衰,為人之子孫者,一欲褒揚其親而不本乎理。故雖惡人,皆務勒銘,以誇後世。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為,又以其子孫之所請也,書其惡焉,則人情之所不得,于是乎銘始不實。後之作銘者,常觀其人。苟托之非人,則書之非公與是,則不足以行世而傳後。故千百年來,公卿大夫至于裡巷之士,莫不有銘,而傳者蓋少。其故非他,托之非人,書之非公與是故也。
然則孰為其人而能盡公與是欤?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無以為也。蓋有道德者之于惡人,則不受而銘之,于衆人則能辨焉。而人之行,有情善而迹非,有意奸而外淑,有善惡相懸而不可以實指,有實大于名,有名侈于實。猶之用人,非畜道德者,惡能辨之不惑,議之不徇?不惑不徇,則公且是矣。而其辭之不工,則世猶不傳,于是又在其文章兼勝焉。故曰,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無以為也,豈非然哉!
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雖或并世而有,亦或數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。其傳之難如此,其遇之難又如此。若先生之道德文章,固所謂數百年而有者也。先祖之言行卓卓,幸遇而得銘,其公與是,其傳世行後無疑也。而世之學者,每觀傳記所書古人之事,至其所可感,則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,況其子孫也哉?況鞏也哉?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傳之之繇,則知先生推一賜于鞏而生其三世。其感與報,宜若何而圖之?
抑又思若鞏之淺薄滞拙,而先生進之,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,而先生顯之,則世之魁闳豪傑不世出之士,其誰不願進于門?潛遁幽抑之士,其誰不有望于世?善誰不為,而惡誰不愧以懼?為人之父祖者,孰不欲教其子孫?為人之子孫者,孰不欲寵榮其父祖?此數美者,一歸于先生。既拜賜之辱,且敢進其所以然。所谕世族之次,敢不承教而加詳焉?愧甚,不宣。鞏再拜。
宋代:曾巩
麦粒收来品绝伦,葵花制出样争新。一杯永日醒双眼,草木英华信有神。
麥粒收來品絕倫,葵花制出樣争新。一杯永日醒雙眼,草木英華信有神。
宋代:曾巩
团扇频挥到此亭,他乡愁坐思冥冥。空羞避俗无高节,转觉逢人恶独醒。岁月淹留随日老,乾坤狼狈几时宁。欲知事事今何似,万里波涛一点萍。
團扇頻揮到此亭,他鄉愁坐思冥冥。空羞避俗無高節,轉覺逢人惡獨醒。歲月淹留随日老,乾坤狼狽幾時甯。欲知事事今何似,萬裡波濤一點萍。
宋代:曾巩
欲收嘉景此楼中,徙倚阑干四望通。云乱水光浮紫翠,天含山气入青红。一川钟呗淮南月,万里帆樯海餐风。老去衣衿尘土在,只将心目羡冥鸿。
欲收嘉景此樓中,徙倚闌幹四望通。雲亂水光浮紫翠,天含山氣入青紅。一川鐘呗淮南月,萬裡帆樯海餐風。老去衣衿塵土在,隻将心目羨冥鴻。
宋代:曾巩
临川之城东,有地隐然而高,以临于溪,曰然城。然城之上,有池洼然而方以长,曰王羲之之墨池者,荀伯子《临川记》云也。羲之尝慕张芝,临池学书,池水尽黑,此为其故迹,岂信然邪?
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,而尝极东方,出沧海,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;岂其徜徉肆恣,而又尝自休于此邪?羲之之书晚乃善,则其所能,盖亦以精力自致者,非天成也。然后世未有能及者,岂其学不如彼邪?则学固岂可以少哉,况欲深造道德者邪?
墨池之上,今为州学舍。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,书‘晋王右军墨池’之六字于楹间以揭之。又告于巩曰:“愿有记”。推王君之心,岂爱人之善,虽一能不以废,而因以及乎其迹邪?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学者邪?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,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!
庆历八年九月十二日,曾巩记。
臨川之城東,有地隐然而高,以臨于溪,曰然城。然城之上,有池窪然而方以長,曰王羲之之墨池者,荀伯子《臨川記》雲也。羲之嘗慕張芝,臨池學書,池水盡黑,此為其故迹,豈信然邪?
方羲之之不可強以仕,而嘗極東方,出滄海,以娛其意于山水之間;豈其徜徉肆恣,而又嘗自休于此邪?羲之之書晚乃善,則其所能,蓋亦以精力自緻者,非天成也。然後世未有能及者,豈其學不如彼邪?則學固豈可以少哉,況欲深造道德者邪?
墨池之上,今為州學舍。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,書‘晉王右軍墨池’之六字于楹間以揭之。又告于鞏曰:“願有記”。推王君之心,豈愛人之善,雖一能不以廢,而因以及乎其迹邪?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學者邪?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後人尚之如此,況仁人莊士之遺風餘思被于來世者何如哉!
慶曆八年九月十二日,曾鞏記。
宋代:曾巩
赵郡苏轼,余之同年友也。自蜀以书至京友遗余,称蜀之士,曰黎生、安生者。既而黎生携其文数十万言,安生携其文亦数千言,辱以顾余。读其文,诚闳壮隽伟,善反复驰骋,穷尽事理;而其材力之放纵,若不可极者也。二生固可谓魁奇特起之士,而苏君固可谓善知人者也。
顷之,黎生补江陵府司法参军。将行,请予言以为赠。余曰:「余之知生,既得之于心矣,乃将以言相求于外邪?」黎生曰:「生与安生之学于斯文,里之人皆笑以为迂阔。今求子之言,盖将解惑于里人。」余闻之,自顾而笑。
夫世之迂阔,孰有甚于予乎?知信乎古,而不知合乎世;知志乎道,而不知同乎俗。此余所以困于今而不自知也。世之迂阔,孰有甚于予乎?今生之迂,特以文不近俗,迂之小者耳,患为笑于里之人。若余之迂大矣,使生持吾言而归,且重得罪,庸讵止于笑乎?
然则若余之于生,将何言哉?谓余之迂为善,则其患若此;谓为不善,则有以合乎世,必违乎古,有以同乎俗,必离乎道矣。生其无急于解里人之惑,则于是焉,必能择而取之。
遂书以赠二生,并示苏君,以为何如也?
趙郡蘇轼,餘之同年友也。自蜀以書至京友遺餘,稱蜀之士,曰黎生、安生者。既而黎生攜其文數十萬言,安生攜其文亦數千言,辱以顧餘。讀其文,誠闳壯隽偉,善反複馳騁,窮盡事理;而其材力之放縱,若不可極者也。二生固可謂魁奇特起之士,而蘇君固可謂善知人者也。
頃之,黎生補江陵府司法參軍。将行,請予言以為贈。餘曰:「餘之知生,既得之于心矣,乃将以言相求于外邪?」黎生曰:「生與安生之學于斯文,裡之人皆笑以為迂闊。今求子之言,蓋将解惑于裡人。」餘聞之,自顧而笑。
夫世之迂闊,孰有甚于予乎?知信乎古,而不知合乎世;知志乎道,而不知同乎俗。此餘所以困于今而不自知也。世之迂闊,孰有甚于予乎?今生之迂,特以文不近俗,迂之小者耳,患為笑于裡之人。若餘之迂大矣,使生持吾言而歸,且重得罪,庸讵止于笑乎?
然則若餘之于生,将何言哉?謂餘之迂為善,則其患若此;謂為不善,則有以合乎世,必違乎古,有以同乎俗,必離乎道矣。生其無急于解裡人之惑,則于是焉,必能擇而取之。
遂書以贈二生,并示蘇君,以為何如也?
宋代:曾巩
熙宁八年夏,吴越大旱。九月,资政殿大学士知越州赵公,前民之未饥,为书问属县灾所被者几乡,民能自食者有几,当廪于官者几人,沟防构筑可僦民使治之者几所,库钱仓粟可发者几何,富人可募出粟者几家,僧道士食之羡粟书于籍者其几具存,使各书以对,而谨其备。
州县史录民之孤老疾弱不能自食者二万一千九百余人以告。故事,岁廪穷人,当给粟三千石而止。公敛富人所输,及僧道士食之羡者,得粟四万八千余石,佐其费。使自十月朔,人受粟日一升,幼小半之。忧其众相蹂也,使受粟者男女异日,而人受二日之食。忧其流亡也,于城市郊野为给粟之所凡五十有七,使各以便受之而告以去其家者勿给。计官为不足用也,取吏之不在职而寓于境者,给其食而任以事。不能自食者,有是具也。能自食者,为之告富人无得闭粜。又为之官粟,得五万二千余石,平其价予民。为粜粟之所凡十有八,使籴者自便如受粟。又僦民完成四千一百丈,为工三万八千,计其佣与钱,又与粟再倍之。民取息钱者,告富人纵予之而待熟,官为责其偿。弃男女者,使人得收养之。
明年春,大疫。为病坊,处疾病之无归者。募僧二人,属以视医药饮食,令无失所恃。凡死者,使在处随收瘗之。
法,廪穷人尽三月当止,是岁尽五月而止。事有非便文者,公一以自任,不以累其属。有上请者,或便宜多辄行。公于此时,蚤夜惫心力不少懈,事细巨必躬亲。给病者药食多出私钱。民不幸罹旱疫,得免于转死;虽死得无失敛埋,皆公力也。
是时旱疫被吴越,民饥馑疾疠,死者殆半,灾未有巨于此也。天子东向忧劳,州县推布上恩,人人尽其力。公所拊循,民尤以为得其依归。所以经营绥辑先后终始之际,委曲纤悉,无不备者。其施虽在越,其仁足以示天下;其事虽行于一时,其法足以传后。盖灾沴之行,治世不能使之无,而能为之备。民病而后图之,与夫先事而为计者,则有间矣;不习而有为,与夫素得之者,则有间矣。予故采于越,得公所推行,乐为之识其详,岂独以慰越人之思,半使吏之有志于民者不幸而遇岁之灾,推公之所已试,其科条可不待顷而具,则公之泽岂小且近乎!
公元丰二年以大学士加太子保致仕,家于衢。其直道正行在于朝廷,岂弟之实在于身者,此不著。著其荒政可师者,以为《越州赵公救灾记》云。
熙甯八年夏,吳越大旱。九月,資政殿大學士知越州趙公,前民之未饑,為書問屬縣災所被者幾鄉,民能自食者有幾,當廪于官者幾人,溝防構築可僦民使治之者幾所,庫錢倉粟可發者幾何,富人可募出粟者幾家,僧道士食之羨粟書于籍者其幾具存,使各書以對,而謹其備。
州縣史錄民之孤老疾弱不能自食者二萬一千九百餘人以告。故事,歲廪窮人,當給粟三千石而止。公斂富人所輸,及僧道士食之羨者,得粟四萬八千餘石,佐其費。使自十月朔,人受粟日一升,幼小半之。憂其衆相蹂也,使受粟者男女異日,而人受二日之食。憂其流亡也,于城市郊野為給粟之所凡五十有七,使各以便受之而告以去其家者勿給。計官為不足用也,取吏之不在職而寓于境者,給其食而任以事。不能自食者,有是具也。能自食者,為之告富人無得閉粜。又為之官粟,得五萬二千餘石,平其價予民。為粜粟之所凡十有八,使籴者自便如受粟。又僦民完成四千一百丈,為工三萬八千,計其傭與錢,又與粟再倍之。民取息錢者,告富人縱予之而待熟,官為責其償。棄男女者,使人得收養之。
明年春,大疫。為病坊,處疾病之無歸者。募僧二人,屬以視醫藥飲食,令無失所恃。凡死者,使在處随收瘗之。
法,廪窮人盡三月當止,是歲盡五月而止。事有非便文者,公一以自任,不以累其屬。有上請者,或便宜多辄行。公于此時,蚤夜憊心力不少懈,事細巨必躬親。給病者藥食多出私錢。民不幸罹旱疫,得免于轉死;雖死得無失斂埋,皆公力也。
是時旱疫被吳越,民饑馑疾疠,死者殆半,災未有巨于此也。天子東向憂勞,州縣推布上恩,人人盡其力。公所拊循,民尤以為得其依歸。所以經營綏輯先後終始之際,委曲纖悉,無不備者。其施雖在越,其仁足以示天下;其事雖行于一時,其法足以傳後。蓋災沴之行,治世不能使之無,而能為之備。民病而後圖之,與夫先事而為計者,則有間矣;不習而有為,與夫素得之者,則有間矣。予故采于越,得公所推行,樂為之識其詳,豈獨以慰越人之思,半使吏之有志于民者不幸而遇歲之災,推公之所已試,其科條可不待頃而具,則公之澤豈小且近乎!
公元豐二年以大學士加太子保緻仕,家于衢。其直道正行在于朝廷,豈弟之實在于身者,此不著。著其荒政可師者,以為《越州趙公救災記》雲。
宋代:曾巩
一登此亭高,夐脱藩庑拥。开颜广轩辟,吹面惊飙动。城回石崖抱,山乱寒潮涌。谷草晚更芳,沙泉细犹汹。峥嵘四封壮,缥缈佳气捧。连天广衢走,拂日长檐耸。区区射声利,浩浩奔蹄踵。趋营众所便,冒涉吾久恐。缅想山水宅,环观松桧拱。属耳天籁乐,脱身人事冗。幽闲味虽薄,放荡愚所勇。穷凶势犹竞,杀伐声更詾。扬扬敛臣贵,烨烨兵宫宠。谅知草茅微,无补社稷重。牧放手幽鞭,耕锄躬瘦陇。尚或此心谐,岂云吾道壅。
一登此亭高,夐脫藩庑擁。開顔廣軒辟,吹面驚飙動。城回石崖抱,山亂寒潮湧。谷草晚更芳,沙泉細猶洶。峥嵘四封壯,缥缈佳氣捧。連天廣衢走,拂日長檐聳。區區射聲利,浩浩奔蹄踵。趨營衆所便,冒涉吾久恐。緬想山水宅,環觀松桧拱。屬耳天籁樂,脫身人事冗。幽閑味雖薄,放蕩愚所勇。窮兇勢猶競,殺伐聲更詾。揚揚斂臣貴,烨烨兵宮寵。諒知草茅微,無補社稷重。牧放手幽鞭,耕鋤躬瘦隴。尚或此心諧,豈雲吾道壅。
宋代:曾巩
闽,故隶周者也。至秦,开其地,列于中国,始开为闽中郡。自粤之太末,与吴之豫章,为其通路。其路在闽者,陆出则阸于两山之间,山相属无间断,累数驿乃一得平地,小为县,大为州,然其四顾亦山也。其途或逆坂如缘絙,或垂崖如一发,或侧径钩出于不测之溪上:皆石芒峭发,择然后可投步。负戴者虽其土人,犹侧足然后能进。非其土人,罕不踬也。其溪行,则水皆自高泻下,石错出其间,如林立,如士骑满野,千里下上,不见首尾。水行其隙间,或衡缩蟉糅,或逆走旁射,其状若蚓结,若虫镂,其旋若轮,其激若矢。舟溯沿者,投便利,失毫分,辄破溺。虽其土长川居之人,非生而习水事者,不敢以舟楫自任也。其水陆之险如此。汉尝处其众江淮之间而虚其地,盖以其陿多阻,岂虚也哉?
福州治侯官,于闽为土中,所谓闽中也。其地于闽为最平以广,四出之山皆远,而长江在其南,大海在其东,其城之内外皆涂,旁有沟,沟通潮汐,舟载者昼夜属于门庭。麓多桀木,而匠多良能,人以屋室巨丽相矜,虽下贫必丰其居,而佛、老子之徒,其宫又特盛。城之中三山,西曰闽山,东曰九仙山,北曰粤王山,三山者鼎趾立。其附山,盖佛、老子之宫以数十百,其瑰诡殊绝之状,盖已尽人力。
光禄卿、直昭文馆程公为是州,得闽山嵚崟之际,为亭于其处,其山川之胜,城邑之大,宫室之荣,不下簟席而尽于四瞩。程公以谓在江海之上,为登览之观,可比于道家所谓蓬莱、方丈、瀛州之山,故名之曰“道山之亭”。闽以险且远,故仕者常惮往,程公能因其地之善,以寓其耳目之乐,非独忘其远且险,又将抗其思于埃壒之外,其志壮哉!
程公于是州以治行闻,既新其城,又新其学,而其余功又及于此。盖其岁满就更广州,拜谏议大夫,又拜给事中、集贤殿修撰,今为越州,字公辟,名师孟云。
閩,故隸周者也。至秦,開其地,列于中國,始開為閩中郡。自粵之太末,與吳之豫章,為其通路。其路在閩者,陸出則阸于兩山之間,山相屬無間斷,累數驿乃一得平地,小為縣,大為州,然其四顧亦山也。其途或逆坂如緣絙,或垂崖如一發,或側徑鈎出于不測之溪上:皆石芒峭發,擇然後可投步。負戴者雖其土人,猶側足然後能進。非其土人,罕不踬也。其溪行,則水皆自高瀉下,石錯出其間,如林立,如士騎滿野,千裡下上,不見首尾。水行其隙間,或衡縮蟉糅,或逆走旁射,其狀若蚓結,若蟲镂,其旋若輪,其激若矢。舟溯沿者,投便利,失毫分,辄破溺。雖其土長川居之人,非生而習水事者,不敢以舟楫自任也。其水陸之險如此。漢嘗處其衆江淮之間而虛其地,蓋以其陿多阻,豈虛也哉?
福州治侯官,于閩為土中,所謂閩中也。其地于閩為最平以廣,四出之山皆遠,而長江在其南,大海在其東,其城之内外皆塗,旁有溝,溝通潮汐,舟載者晝夜屬于門庭。麓多桀木,而匠多良能,人以屋室巨麗相矜,雖下貧必豐其居,而佛、老子之徒,其宮又特盛。城之中三山,西曰閩山,東曰九仙山,北曰粵王山,三山者鼎趾立。其附山,蓋佛、老子之宮以數十百,其瑰詭殊絕之狀,蓋已盡人力。
光祿卿、直昭文館程公為是州,得閩山嵚崟之際,為亭于其處,其山川之勝,城邑之大,宮室之榮,不下簟席而盡于四矚。程公以謂在江海之上,為登覽之觀,可比于道家所謂蓬萊、方丈、瀛州之山,故名之曰“道山之亭”。閩以險且遠,故仕者常憚往,程公能因其地之善,以寓其耳目之樂,非獨忘其遠且險,又将抗其思于埃壒之外,其志壯哉!
程公于是州以治行聞,既新其城,又新其學,而其餘功又及于此。蓋其歲滿就更廣州,拜谏議大夫,又拜給事中、集賢殿修撰,今為越州,字公辟,名師孟雲。
宋代:曾巩
群生各有趣,营虑自缠结。各网智已罗,利械愚所绁。古今递主客,真赝两兴灭。洗然大人意,杳与能者别。不必条蔓荣,中自老根节。曾非故饶培,独得较霜雪。蛟龙无安舟,虎兕有危辙。将能此人追,得匪合明哲。
群生各有趣,營慮自纏結。各網智已羅,利械愚所绁。古今遞主客,真赝兩興滅。洗然大人意,杳與能者别。不必條蔓榮,中自老根節。曾非故饒培,獨得較霜雪。蛟龍無安舟,虎兕有危轍。将能此人追,得匪合明哲。
宋代:曾巩
孙侯腹载天下收,崔嵬岂啻重百车。伏义以来可悉数,孰若自作何有余。更能议论瓷倾倒,万里一泻昆仑渠。认为胸中干太极,元气浩浩随卷舒。昔来谏官对天子,何秽不欲亲芟锄。不容乃独见磊落,出走并海飘长裾。孙侯风节何所似,雪洗八荒看太虚。亲如国忠眼不顾,旧若张禹手所除。归来已绝褒贬笔,进用只调敖仓储。合持诗书白虎论,更护日月金华居。万世根深固社稷,百年旧叟休田闾。素识孤生爱茅屋,久将老母求山砠。秋归愿事九江获,夜出未倦安丰渔。孔明苟欲性命遂,孟子岂病王公疏。尘埃未得见此乐,太息一付西江鱼。
孫侯腹載天下收,崔嵬豈啻重百車。伏義以來可悉數,孰若自作何有餘。更能議論瓷傾倒,萬裡一瀉昆侖渠。認為胸中幹太極,元氣浩浩随卷舒。昔來谏官對天子,何穢不欲親芟鋤。不容乃獨見磊落,出走并海飄長裾。孫侯風節何所似,雪洗八荒看太虛。親如國忠眼不顧,舊若張禹手所除。歸來已絕褒貶筆,進用隻調敖倉儲。合持詩書白虎論,更護日月金華居。萬世根深固社稷,百年舊叟休田闾。素識孤生愛茅屋,久将老母求山砠。秋歸願事九江獲,夜出未倦安豐漁。孔明苟欲性命遂,孟子豈病王公疏。塵埃未得見此樂,太息一付西江魚。
曾巩(1019年9月30日-1083年4月30日,天禧三年八月二十五日-元丰六年四月十一日),字子固,世称“南丰先生”。汉族,建昌南丰(今属江西)人,后居临川(今江西抚州市西)。曾致尧之孙,曾易占之子。嘉祐二年(1057)进士。北宋政治家、散文家,“唐宋八大家”之一,为“南丰七曾”(曾巩、曾肇、曾布、曾纡、曾纮、曾协、曾敦)之一。在学术思想和文学事业上贡献卓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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